“是啊，挺久没见了，毕业后都在干什么？”徐斯言盯着姜衿，一边随意问道。 姜衿脸色淡淡。 女人说：“自己拿着家里的钱创业呗，听说你也在自己创业。” 姜衿插话道：“你们先聊着，我看见几位长辈来了，先过去打声招呼。” 女人刚要说好，徐斯言却沉声说：“乔小姐，打招呼也不在这一时，既然聊的来，不如一起。” 女人也只好说：“是啊，乔小姐，一起吧。” 姜衿抬头看了徐斯言一眼，他的情绪向来不是容易辨认的那类，但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火气，处在隐隐约约要发火的状态。看着她的模样也跟平时大相径庭，半点耐心都没有。 “不了，还是不打扰你们了。”她起了身。 不远处的蒋文媛，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辨。 而在姜衿走了之后，徐斯言的话明显不多，偶尔回几句，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，总会有些矜持，也怕自己找的话题不讨喜，便没有开口说什么。 气氛突然之间就冷了下去。 姜衿不知道外头来的人是谁，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离开，给徐斯言跟女人留下单独闲聊的时间，但是走到门口，她后悔了，还不如跟徐斯言他们待在一块。 梁泽舟扶徐母下车时，抬头一看，便看到了姜衿。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，当作没看见她这个人。 梁泽舟跟姜衿身份特殊，周围全部是看热闹的。 奚母在看见姜衿时也锁了下眉头，这真的时太不凑巧了，如果她知道姜衿要来，今天是怎么样也不会让梁泽舟送她过来，她不愿意看见两个孩子被人用来作文章。 姜衿很快就反应过来，笑着打招呼说：“阿姨来的正好，快进去喝茶。” “好。”奚母道，“阿行是前两天回来的。” 姜衿点点头，朝梁泽舟道：“好久不见。” 这种场面客套，还是得做足，不过梁泽舟却连理都没有理她，只跟奚母道：‘妈，进去坐着吧。“ 说完话他就率先进了屋子，从姜衿边上走过的时候，也没有给她半个眼神。 姜衿听见周围有人笑了一声，不明显，但讽刺意味很足。显然是当个笑话看。 姜衿脸上的笑意不减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，只跟奚母说：“我扶您进去。” 奚母脸上倒是还有几分尴尬，说：“今朝，你别放在心上，阿行在国外待的多了，他很多时候就是学不来客套那一套。” 姜衿笑着说没事：“都理解。” 她进屋子的时候，就看见梁泽舟坐在了蒋文媛旁边，说：“这是给他介绍对象？” 蒋文媛道：“就你会猜。” 其实今天主要邀请的，也就是张家母女，只是为了不显得突兀，所以她就干脆宴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。 蒋文媛想起什么来，又说：“你不是想让阿姨给你介绍？今天你可以看看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，主动追追人家，家庭背景什么的，都要强太多。” 姜衿知道，她这句话的意思，是家庭背景，都要比她姜衿强太多。 换句话来说，梁泽舟即便是随便找，找到的都是比她优秀的。 梁泽舟倒是没有说话。 奚家还是强大，梁泽舟跟奚母一来，上来问候的人就不少了，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。 别看梁泽舟结婚了，但是先不说婚姻只有半年，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区别，而且也没有孩子，所以梁泽舟还是个香饽饽，依旧有大把大把的人，想把女儿嫁给他。 姜衿又往旁边扫一眼，徐斯言这会儿依旧还在陪张小姐聊天。 无人在意姜衿。 最后她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着，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。 146 奚母好不容易跟人打完招呼了，才朝姜衿招招手，说：“今朝，你过来。” 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，只是不想让她当被无视的那个，奚家对不起她，不能再让人把她看进泥里去。即便梁泽舟不愿意给她面子，她也会捧着她。 姜衿笑着朝她走过去。 “等会儿吃饭，你跟阿姨坐一起。” 姜衿笑说好。 徐斯言跟张小姐，也坐这一桌。 他过来时，眼神从姜衿身上扫了一眼，不言不语。 反倒是梁泽舟，开口说了一句：“我去其他桌。” 他说完话，就往旁边的位置移了，那桌都是些年轻姑娘，梁泽舟一进去，还弄得大家有些拘束。 不过不久之后，反而是梁泽舟那桌，有此起彼伏的笑声传来。 蒋文媛道：“你看，还是阿行会逗女孩子。” 又对徐斯言道，“斯言，你看看，梁泽舟那边一桌女孩子，每一个都开开心心的，你看看，琬琬一个，在你身边还拘束的不行。你还真得跟阿行学学。” 徐斯言没有回答。 这一桌因为徐斯言，冷冷清清的，加上都是些长辈，聊的话题本来就是些家长理短，并不有趣。 梁泽舟那边气氛却越发热烈，后边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，有人说了一句姜衿，他疏离讥讽的说了一句：“姜衿是谁？” 徐斯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，冷冷的扫了一眼梁泽舟。 姜衿即便坐着不动，没有转身，也能感觉到，身后这会儿有无数人的视线，有意无意的扫向她。 梁泽舟还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，表面客套也不愿意维持。 也许不久之后，她也坚持不下去继续演戏，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死对头。 奚母说：“今朝……” 姜衿说：“阿姨，我去一趟洗手间。” 奚母说：“知道洗手间在哪么？” “嗯，来过好几回了。”姜衿笑道。 等她一走，奚母就站起来朝梁泽舟走过去，站在他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儿，说：“你能不知道今朝是谁？” 梁泽舟原本挑着嘴角笑，那点笑意逐渐消失了，面无表情的坐着，一句话都没有说。 “阿行，今朝太不容易了，我希望你说话注意分寸。即便你不要她了，她也是我关心的小辈。我对她，已经很愧疚了。”奚母说。 梁泽舟有半晌没说话，最后不太在意的说：“知道了。” 他说完话，随意的放下餐具，站起身说：“我去跟她道歉。” …… 姜衿在洗手间里抽烟时，听见有人敲门。 她只好把半支烟丢进了垃圾桶，打开门时，看见梁泽舟站着。 “有事？”她淡淡问。 他喝了点酒，看上去有些许颓废慵懒，说：“被我妈说了，来跟你道声歉。” 姜衿点点头，不再言语。 梁泽舟站了有那么半分钟，不知道在等什么，是不是想听她说一句没关系，但是她并没有开口，只是觉得嘴长在他身上，他要怎么说，她也没有办法。 半分钟后，他转身走了。 姜衿却并没有走，洗手间里安静，反而是不错的选择。她打算再点一支烟，却被一只手抢走了打火机。 她回头看了一眼，徐斯言随意的把那支烟丢进了垃圾桶，看似随意，也带着些火气。 他今天的情绪都不怎么样，而不怎么样的原因，姜衿心里差不多都清楚。 “不准抽烟。“徐斯言冷淡道。 姜衿道：“你出去吧，今天人多，被人撞见不好。“ “我倒是想被人撞见。“他的语气还是淡，“那个张小姐是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？我妈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？你还要把我单独留着跟她相处，什么意思？“ “张小姐年轻有为，挺好的。“ “挺好的？“徐斯言一字一句道，“我对你什么心思，你不清楚？你觉得太快，我就跟你从朋友做起，你怕别人知道，怕别人说闲话，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对你冷冷淡淡。但是姜衿，你不能擅自做主，把我往别人面前推。” 显然今天是真生气了。 姜衿道：“你妈也是为你好。” 徐斯言说：“你该不会是报复我当年对你的冷淡吧？” 姜衿抬眼看他，却被他推倒在墙上，他抵着她，说：“只要你一句话，我现在就可以去我妈面前，说我只要你。” 可是姜衿太冷淡了，即便他这样的保证，她似乎也没有听进去几分。 徐斯言紧紧的抱住她，情绪缓了下来，伸手替她整理头发，说：“梁泽舟那样子说你，我恨不得揍他一顿。他不该让别人看你笑话。” 梁泽舟不在意的东西，却是他视若珍宝的。 姜衿却看见余光里，梁泽舟就站在不远处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。 她垂眸，再次睁眼时，那个方向却并没有什么人，空荡荡的。 姜衿说：“回去吧。” 徐斯言慢条斯理的放开她，道：“今朝，你别再气我了。” 她没有说话，走回大厅的时候，梁泽舟已经不在了，奚母说：阿行有事先走了。“ 蒋文媛看着徐斯言，道：“你没喝酒，等会儿送张小姐回去。“ 她的视线再次有意无意的从姜衿身上扫过。 而张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斯言，说：“麻烦你了。“ 姜衿说：“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“ 徐斯言也同时站了起来，跟张小姐说：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“ 张小姐点点头，只是走到门口时，却发现徐斯言一直走在姜衿后面。 “张小姐，有件事我想跟你说。”徐斯言道。 “什么？” 姜衿听见徐斯言说：“我对你没感觉，而且我有喜欢的人，跟你说清楚，是不想耽误你。“